如果他肯睁眼,低头,甚至能看见依依不舍挽留巨龙的媚红软肉。

    温恕虽不曾睁眼,却也为自己的淫荡感到难堪,泪水从紧闭的双眼中流出,雪白的脚趾不由自主地微蜷。

    淫秽的白色浊液挂在温恕乌黑的发间、莹白的面庞和胸膛前的艳红茱萸上,是一副顶尖画师圣手都难以描摹的艳情图。

    曾经,这一幕出现在无数人春情难耐的梦里,他本人却仿佛高悬九天,如天上皎皎明月,可望而不可即。

    如今,这弯明月却已堕落,沾染上了尘俗,不再一尘不染。

    皇帝满意地看着这尊白玉菩萨瓷白的面容染上情欲的粉,哀痛的泪,像终于被他拉入欲海,与他翻云覆雨,共同沉沦;也像这尊白玉菩萨被他打碎,从裂缝中流露出七情六欲。

    思及此,胯下越发胀疼,只得越发大力地抽插以求缓解。

    二人交合处被撞得啪啪作响,一片狼藉,连带着原本供奉亡者的祭桌也不堪入目,不堪重负地摇摇晃晃。

    在二人共同攀上极乐峰、身下一泄时,随他们激烈动作摇摆的灵位也难以忍受似的,从祭桌掉落到地上,啪地应声而碎。

    温恕终于睁眼,看着那碎掉的灵位,呆愣愣地不知想着什么。

    皇帝见那灵位碎掉,本已心中快意,又见温恕睁开眼,呆愣愣的可爱模样,更觉好笑。

    皇帝捧着他的脸,啄他艳红的唇,温言道:“崔大人身死,派他去查的案也未见下文,恐怕牵扯甚广。你留在崔府,轻则麻烦缠身,重则连累家族。

    “一家老小的性命系于你身,孰轻孰重,你心中有数。听话,跟朕回宫,朕必不负你。”

    一家老小。

    听了这话,温恕木然的琉璃似的眼珠活过来,嘴角刚想讽刺地一扯,却笑不出来。

    他只是略微发狠地咬了咬唇,呼吸急促几下,顷刻间又平复。

    他若无其事又云淡风轻,避开皇帝灼热得像要将他烫穿的目光,轻声道:“先夫既去,便再无人护佑臣妾左右,想臣妾所想。如今幸得陛下为臣妾着想,臣妾不胜感激……”

    温恕一阵恍惚,“更何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臣妾命贱,原来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子,后来是上不得台面的男妻,得陛下抬举,还有什么不满意?”

    这话中的怨怼和自弃听得皇帝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