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安静下来,只剩风声往里灌。
陈凡的呼吸平着,枪口也平着。
他没有被吓,也没有被这场面软得一塌糊涂。
心里那道尺度慢慢落住,他收了半寸扳机,声音压得稳而直,不讲玄乎的话。
“行。你听得见就听好了。我可以不下这一枪,但你要记住,别再出窝伤人。”
“伤了人,我还会来。懂了就点一次头。”
这话说出去,是给自己人听的,也是给这畜生听的。
按理说,畜生不可能听懂人话。
可林子里的老手都知道,护崽的母畜生对人声有反应,它能分辨威胁和承诺的语气。
陈凡不求它真“懂”,他要的是一个能执行的“约”。
大个儿仰着头,眼珠子转了半圈,呼出的气很重。
它看着陈凡,眼睛里那层红慢慢褪下去一点。紧接着,脑袋非常缓慢地动了一下。
不是抬,不是躲,也不是抽搐,而是很明确地往下压了一寸,再抬回原位。
小家伙被挤在胸前,发出一声短促的“唔”,又把脑袋往母畜生怀里蹭了蹭。
陈凡没有立刻放下枪,他又补了一句,语气比刚才更冷一些。
“我说的话算数。你也把你的规矩守住。”
“出这洞,别靠人近。我们会封掉你老窝的记号,换新的路。”
“你要是再到村边拦人,哪怕就咬一口,我也不问这个‘约’,直接来送你上路。再点一次。”
母畜生的胸口起伏了两下,喉咙里“嗯”了一声,像是挤气似的。
随后,脑袋又缓慢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