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哥几个是不太想让陈凡一个人去的,但没办法,他决定了的事情,没谁能更改。
所以,听完陈凡的话之后,几个只好答应,但临走都说了,有事儿就让他吹口哨。
只要听见口哨声,几个人都会回来!
林子很快安静下去,只有风顺着沟坎往上钻。雪面被吹得泛着白光,血线断在石坡背后。
陈凡沿着擦痕摸过去,在一片乱石跟前停下。
树根下有个不显眼的黑口子,风从里头呼出来,带着馊油、血腥和淡淡的奶味,这股子味道最扎鼻。
他用探杆探了探,顶上是石头,右侧是草窝,左侧空鼓,地面薄冰底下是泥水,脚一踩就打滑。
这是另外的窝,不是之前那口。
陈凡先绕一圈,确认没有明着的第二出口,随后在离洞三步的地方刻了记号,又把一小截红布卡在石缝里,留给回收的人识路。
装备归位,他才压着身子进洞,贴着左壁走,脚只踩侧纹路,始终留退路。
枪不端满,只把保险拇指顶着,随时能击发。
洞道七八步长,拐弯之后空间开了半米。右侧草堆鼓着一团影子,毛发粗乱,边上散着撕开的皮屑和被啃光的骨茬。
更深处趴着那头大个儿,肩背一起一伏,呼吸里带破风的“呼啦”声。
靠前一点的小窝里,卷着个拳头大的崽,耳尖黑且短,眼珠发亮,两只小爪抱着骨头,听见人声发出一声奶音。
洞里那股奶腥味就是小家伙身上的。
难怪这畜生一路死扛,是真护崽。
陈凡没有靠近草窝,他占住对自己最有利的位置:洞口斜侧三步,左肩靠石,右脚随时可退,正面不是一条线。
他的思路很清楚,护崽的母畜生会疯冲,正面硬拼风险最大,必须用位移和消耗把它拖垮,再找软位下枪。
大个儿先闻到人味,随即抬头,眼珠一缩,下一瞬间直接起身顶了上来。
它不跳,不直扑,先用肩贴墙挤线,试图把枪线挡掉,然后再横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