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是凌晨三点半,十八线小城的搬家公司真没这么勤快,早就下班了,叮叮打车走人?她这么多家当放这儿怎么能安心!
多次拍门,哭嚎,卖惨未果,苏忆竹终于意识到一个事实,昊天上帝或许有怜悯之心,但梦魇没有。
除非自己真被冻晕在门口,否则的话,某梦魇是绝对不可能开门的。
在以冻死的风险明志和怂则保身之间游移一会,苏忆竹果断选择了后者——奶奶又不在了,她犯得着用命去和一只梦魇怄气哈?
而且还不一定能赢,她输了丢掉小命,梦魇输了撑死来一句道歉……犯不着,真犯不着。
把硬纸箱平放在梦行馆墙角,然后从行李里掏出棉衣和棉被,将就着在外边吹了一夜冷风,第二天清晨,不死心的拍了最后一次门未果,果断打电话叫了搬家公司。
那年,苏忆竹还没过15岁生日,各种意义上来说,她真是太难了。
其后也来过几回,但梦魇并没有理她,上大学之后,她索性就不来了。
回忆END——
阿淮若有所思:“哦,你说那件事啊。”
阿淮一脸我很拽但我努力思索的表情。
“所以,我想问你……”
阿淮先是对她的问题表示疑惑,表示她想多了,续而说:“你知道的,每个遵纪守法的好梦魇都要依附梦师生存……”
“不,我不大清楚这种常识。”
阿淮沉默了数秒,并没有她想象中的不耐烦,只是说:“那就先不提这个,当年苏八八和苏八七,蚍蜉撼树……”
“等等,请停一下,我不是有意打断你的,但这俩是谁啊?!我爸妈?”
“你们苏家人几十年就换一批,全记下来很麻烦,”阿淮一句话把她的堵死,“所以我一般用数字排列遇到的苏家人。”
……这话说得好有道理,她居然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反驳。
“请继续。”
“他们希望你能远离梦师有关的一切,过上正常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