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心顿了顿,似乎在脑海中搜索他的信息,大约是不敢确定,于是只得老老实实回他,声音猫儿似的轻:“记不清了……”
赵明堂忽然靠近他,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两三厘米,陈可心的下巴贴着脖子,一动不敢动,只鼓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他。
“小畜生。”
赵明堂松开他,向他叹了口气,用上海话骂的这一句,那语气倒不像骂人,像调情,不痛不痒轻轻挠了陈可心的心房一下,弄得陈可心更云里雾里——为什么?
赵明堂陡然将二人的距离拉远,又靠回窗边,不再看他,陈可心松了口气,这一幕被赵明堂从窗户的倒影中尽收眼底。
司机老缪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两个人,心里有点打鼓,感觉今天先生阴沉不定,自己得小心做事,眼看前面就要到了,老缪提醒了句:“先生,前面就到了。”
赵明堂低声嗯了句,顿了顿才嘱咐道:“你到门口停一停,我们下车,你把车放到车库去就可以。”
老缪规规矩矩点了点头:“好的,先生。”
开进小区前,陈可心看见车灯扫过小区的名字——沁芳庭。陈可心听过这个名字,徐汇的一处别墅区,住的全是高干和明星,整个小区的别墅只面向圈内人拍卖,设施安保全部走的专业公司,这个“赵总”果然名副其实。
“下车。”
一下车,赵明堂就明显感觉陈可心揣揣不安起来,整个人像压制了什么一般,慢吞吞地跟在赵明堂身后。赵明堂在黑暗中勾起嘴角,摁开了密码门,也不看身后的人,自顾自进去了。陈可心犹豫了一下,果然跟了上去。
电子门上锁,赵明堂刷地打开了灯,抛下陈可心一个人,独自往二楼卧室去。陈可心一个人在玄关踌躇了一会儿,最终选了一双清淡颜色的拖鞋抽出来换了,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客厅,不知道何去何从。
另一边,赵明堂倒是游刃有余,他今晚不打算动陈可心,讲道理,他最近都不想动,为了钱迫使人家交出贞操的事情做起来没意思,不是他的风格,他要的是陈可心心甘情愿。
片刻后,他换好一身深孔雀绿的真丝睡袍下楼,袒露着大片胸肌和腹肌,毫不避讳家里还有个外人。陈可心背上针扎般不自在,别开双眼尽量不去看他。
可惜这儿就两个人,赵明堂不看他看谁,况且人都进家门了,陈可心的心里也有了八分今夜英勇就义的打算。想到这儿,陈可心忽然心里生出勇气,坚定地看向赵明堂:“你真的愿意替我还八百万?”
赵明堂本想说此事还要详议,又怕这话到陈可心那里就变了味儿,索性说:“是。”
陈可心咬住自己殷红的嘴唇,半信半疑地看向他:“为什么?”
赵明堂挑了挑眉:“我看起来不比你那个关总正人君子,善良百倍。”
陈可心腹诽那可未必,不过总归说:“八百万总归不是笔小数目,你凭什么帮我,我们非亲非故。”
赵明堂向前两步,靠近陈可心,搔了搔这小野猫的下巴:“我这屋子里随便卖幅画就有千把万,你那八百万,我只当扔了,这事也不急,从长计议……不过……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老板,我要你做的事,你必须事无巨细地替我办到,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