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孟昭歌虽说惊愕,但反应过来后,立刻将衣领拉上,问道:“怎么了,阿烈?你进来的这样急。”
元惊烈呼吸粗重了些,不知所措地道:“对不起,阿姐,是我冒失了。”
“我……”
他结结巴巴地,还是先听到孟昭歌说:“没事了,转过身来吧。”
元惊烈这才转过身,耳根还是通红。
他不太敢去看孟昭歌,尽力平复了下呼吸,才解释:“阿姐,你先不要用浴桶中的水,那水有问题。”
“嗯?”孟昭歌愣了下,耐心地询问:“阿烈,你知道了什么?”
元惊烈沉默着抬起眸,仿佛做了什么决心一般。
“阿姐,我对不起你,我好像…引狼入室了。”
他低落地说道:“方才,我看见阿胜提着一桶水进了梅苑,他分明是进了阿姐的房间。可当我问起他时,他却说是来寻我的。”
孟昭歌对他提起的名字并不熟悉,愣了下,才想起来是他那个平阳的朋友。
“是那个从前在云渺院伺候的?”她有些奇怪,“阿烈,你先别慌,告诉我,为何会觉得你的朋友算计我?”
她和那阿胜都没见过几面,似乎不曾和他有过冲突。
少年便沉吟片刻,有些怯生生地望着孟昭歌。
“其实我早就觉得,阿胜有些不对劲的,但我一直不大愿意相信,直到今日——”
“阿姐,今日我看见他去见了孟常宁!”
说到这时,他目光坍塌,沮丧地道:“我今日特意跟他出了王府的门,亲眼看见他上了明西将军府的马车。才意识到,从前是我太过自信,总觉得他不会骗我。”
“……阿胜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说到这里,少年的肩像被一座大山压住,失望地低下了头。
他不明白阿胜为何骗他,他们在颠沛流离的日子中,共同长大,是对着天地结拜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