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月吟韵>历史穿越>宫女生存录 > 第二十章
    她心里一算,也不免咯噔一下,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大马氏见她生得实在是标志,b之马宝奴绝对是绰绰有余,但她还是偏心自家孩子。“这样久得交情,难怪宝儿时刻挂在嘴边。”沈念君听了,觉得新奇极了。她满眼好奇,问道:“宝奴一直提及我?”大马氏对她心生提防,生怕马宝奴再认识些不三不四的人给带坏了,但看她举手投足间有几分马宝奴的稚气,也松了心,“宝儿刚来的时候一直哭,我怎么安慰都没用,问她她说,‘生怕外面的朋友被连累了’,我问什么朋友呀?她哭的稀里哗啦直打嗝,依旧答道‘是我入g0ng时就认识的朋友,是我带累了她,可真是我的错’!”大马氏夸张地模仿着马宝奴的神情和语气,不光是沈念君笑得弯了腰,她自己也没忍住扶额大笑。俩人笑够了,对视一眼,像是对接上暗号般,彼此算是熟悉了,再不见昨日的生y疏离。马宝奴一进屋就见二人交谈甚欢,时不时一阵大笑,她松了口气,脚步轻快地走上前去,问道:“你们聊什么呢,这样热闹。”大马氏笑觑她,嘴角压也压不住,“在笑一个成日想着吃喝玩乐、没心没肺的小姑娘呀。”说完了,自己b谁都先笑弯了腰。一边的沈念君也是这副模样,气得马宝奴直跺脚,“不许嘀咕我!”眼见二人有愈发猖獗之势,马宝奴怎么也捂不了嘴,最后只能一旁用力翻了个白眼,自己缩在角落独自叹息。耳旁的喧闹声逐渐安静下来,马宝奴脸上的两抹霞云也消退了,但她心里的抑郁不忿之气尚且郁结于x,怎么也咽不下去,在明知道身后站着人的情况下她还是矫情地选择当睁眼瞎。她的肩上突然搭上一双手,肤如凝脂、纤细,马宝奴看着那双手,脸上又烧了起来,身后传来声音,“宝奴不要恼,咱们开玩笑嘛,不要当真。”沈念君是个名副其实的美人,明眸皓齿,靥辅承权,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在马宝奴看来是个很生动明媚的nV孩子。她一直是知道的,只是许久未见,乍一亲近,又发现沈念君突然又变了个样子,变得落落大方,一举一动都有了韵味,跟以前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好像都变了,只有她。沈念君看不出来马宝奴的天马行空,她还是一副亲昵模样,“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嘛。”马宝奴心X大,她本就没记心上。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道:“没事儿,好不容易聚一次,开心嘛。”二人又手拉手地坐了回去。两个孩子挨着并排坐,好的再容不下第三个人。大马氏看得心里高兴,但还是不耐烦道:“谁家里成日这么挤成一团?”说着自己先下榻找了个小杌子坐下,给两个nV孩腾地,“现在有了地方,还是敞开坐着好看。”俩人本来是想挨得近些说些亲热话,这下只能分开面对面坐着瞪眼。好在沈念君脑子活络,她见状提议:“咱们簸钱玩吧?”马宝奴正愁着没事儿g,听了这话赶忙笑着应答。簸钱,顾名思义就是拿铜币放置于手心或者碗中上下颠簸,待定后请对家猜正反,也有猜大小的。这游戏简单易懂,很容易上手,深受g0ng内外妇人孩童青睐。其实还有其他游戏,例如打马吊、打樗蒲、投针、击丸之类的,但沈念君聪明,每次都能杀得马宝奴血本无归,但她手笨,簸钱玩得实在不敢让人恭维,碰上马宝奴终于算是乌gUi王八看对眼了,二人都烂得厉害,也就不分伯仲了,后来就渐渐变成二人常玩的游戏了。二人准备好铜钱,都摩拳擦掌地跃跃yu试了。开头是沈念君做庄,她一边用手簸钱一边笑道:“老长时间不玩了,这次可要你输得哭爹喊娘。”马宝奴撇嘴,“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吧。”二人笑嘻嘻地开始了,铜钱哗啦啦摇晃的声音和少nV或喜或嗔的娇俏声互相映衬,连带着屋外不甚明媚的春光也张扬了几分,一阵莺啼燕舞,好不热闹。晌午的日头逐渐大了起来,温煦的yAn光把这间屋子慢慢蚕食鲸吞,就像被包裹的茧蛹,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大马氏平常无事,只Ai做针线,因为没得选择,慢慢的不喜欢也变得喜欢了。她现在听着身边的叽叽喳喳声,到觉得一切都还没有到不能接受的地步。她耐心地借着日光穿针引线,眼梢也抹上了春sE,整个人瞬间就明亮了起来。几针下去,大马氏忽听得一阵惊笑:“哈!我赢了!”“不算,你耍炸!”“就是我赢了!”“不是的,分明是你耍炸!”“我没有!”眼看和气的两个小姑娘要吵起来了,大马氏又气又笑地上前劝阻,“哎呦,才消停了一会儿,怎么开始斗嘴了?”大马氏瞧着二人,鼻尖微微出汗,觉得果真的个孩子X情,玩个游戏都能急眼,但又有点羡慕。她劝慰道:“好不容易见一面,吵吵闹闹成何T统?放开心玩才是正经的呢。”马宝奴听了这话,垂下眼来偷觑她,想想也就让步了,她大方道:“算我使炸吧,这局你赢了。”沈念君瞬间喜笑颜开,她抬高了头,眉眼洋溢着一GU可Ai的高傲和矜持,“那当然!”大马氏见状又觉得自己有点多余,只好讪讪地回到原位上去看二人游戏。不知不觉到了正中午,大马氏出去对接了送饭的g0ng人,自己端着饭菜进了里间。沈念君和马宝奴见了都收了玩的心要上前搭把手,大马氏拒绝道:“我一个人忙得过来,你们把案几上收拾g净,快去净手吃饭。”二人从命。吃了午饭,马宝奴意犹未尽,她问沈念君:“继续簸钱?”沈念君摇头:“玩了一上午了,累得慌。”马宝奴望向窗外,又提议道:“那出去晒晒太yAn?”“不要,晒了就变黑了。”一边沉默良久的大马氏开口道:“病才好些了,又要出去撒丫子,这才入了春,真当是暖和日子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马宝奴赧颜:“那你说咱们g什么吧。”沈念君见她这幅模样,好笑道:“不g什么,就坐这儿说说话吧。”马宝奴很珍惜和沈念君在一起的时光,她没来得及问沈念君来这里的原因,也没问能待多久,其实也不敢问。她是个很胆小怕事的人,尤其是面对生人,她安于现状,也不想改变,一旦认准了什么就再难撒手,对人对事都一样。她入g0ng以来唯一亲近的就是沈念君,就算再来个天仙她也不稀罕跟别人好。马宝奴点头答道:“都听你的。”俩人懒洋洋地躺在榻上,任由正午的yAn光撒进屋内,里面稀碎的光影的细沙化成了蝴蝶在翩然起舞。nV孩年轻稚nEnG的脸庞也被渡上了一层金纱,连脸上可Ai的绒毛都在摇曳生姿。大马氏依旧坐在那张临近她们的小杌子上,身T被光劈成了两半,一明一暗。她毫无察觉,像是一个不用人cH0U就能永久自转的陀螺。窗外树枝上站着几只麻雀,正叽叽喳喳叫个不听。屋内安静得厉害,被暖yAn环绕的马宝奴昏昏yu睡,身边突然传来声音:“宝奴。”“嗯?”“我给你的包裹,你千万别丢。”马宝奴登时笑了,“那几块银子值得你这样?”沈念君听出了她的漫不经心,当时坐了起来,吓了马宝奴一跳。她道:“这可不是小事!你要打心底里看重它,兴许以后就靠它保命了!”马宝奴有些不可置信,她问:“为什么呀?”沈念君警惕地观望四周,确信无人窃听才道:“都说了呀,平yAn反了,京城都不安稳了。”马宝奴不以为然,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撩拨额前的发丝,道:“哪里都有反贼,前段时间我还听说北境有乱,朝廷派遣刘太妃的族亲去镇压呢,这哪是新鲜事儿?”沈念君听着话,面上发怔,过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用力摇晃马宝奴的双肩,道:“这次Za0F的本事大着呢!听说是个北茹首领,在咱们大昭当了半辈子的官,后来趁朝内立嗣之乱的时候逃回旧部,带了一堆人举旗Za0F,并州刺史都遇害了。”马宝奴本来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悠闲姿态,结果一听沈念君说到“北茹”二人,一下子起了JiNg神。她“腾”地坐直身子,眼神睁得大大的,倒叫沈念君有些忍俊不禁。沈念君说的立嗣之乱她有所耳闻,但不大清楚,只依稀知道些。说是武帝驾崩后,各路诸侯王不服先帝年幼质朴,手上借着封国的钱粮兵马发兵反叛,妄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叔叔侄子打成一团。当朝太后那时还是皇后,虽然丈夫无心朝政又行事荒唐,但她却很有手腕,坐镇中央一番借刀杀人倒是稳定了局面。后来先帝驾崩,皇后成为太后,因为皇帝无嗣就过继了钟王的孩子,也就是当今陛下。听说又觉得陛下天资愚笨又T弱多病,便动了废立之心,但几次行动都没着落。不过前几年闹得声音尤其大,甚至引发朝堂攻讦乃至朝野动荡,原本地方就不服气,这下更是借着由头闹事,太后无法只能收了心。当时京城也是议论纷纷,大家都变得草木皆兵,有了点风吹草动就要收拾细软跑路。马宝奴不知道前朝当官的北茹人姓甚名谁,但估m0着是在那时候趁机溜走了。她听了沈念君煞有其事的介绍,又回忆起自己脑海中贫瘠的见闻,顿时有点头昏脑涨,像是被困在了蜘蛛网上,四肢僵y,整个人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