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华纯然不依地摇摇幽王肩膀,“那白风黑息一男一女可是同在女儿宫中,女儿是敬他们卓绝的本领,所以招待他们做客,宫中上百的宫女、内侍看着,女儿坦坦荡荡的,不怕小人诬蔑。况且父王曾说,江湖草莽中也出奇人俊士,通过这些天的接触,女儿觉得这白风黑息真乃罕世奇才,父王若得他们相助,定能大展宏图,我幽州将来定不会再屈居于冀州、雍州之下!”
“哦?”幽王眼带奇异,“如此说来,纯然是想引介这二人为父王所用?”
“嗯。”华纯然点头,一边重斟了茶水捧给幽王,“父王,光凭这两人不惊动宫中守卫便自如出入王宫的这等本领,女儿便觉得父王可用之,更何况这两人之才具还远不止如此,所以女儿才百般结交于他们,就是想将他们留在幽州,以襄助父王,或许……”说到此她声音轻轻的,神色却无比的端重,“父王,或许这两人能助您得天下!”
幽王手中茶杯一响,抬眸看着华纯然,目中精芒闪现,过得片刻,他放下茶杯,略带叹息地道:“纯然,你自幼聪慧,父王的心思也只你能懂几分,倒是你那几位兄长……唉!”
“兄长们还年轻,暂不能替父王分忧也是情有可原。”华纯然淡笑道,“父王,您可要接见这两人?”
“嗯……”幽王沉吟一会儿,摇头道,“孤暂不接见,他们这些江湖人心性难测,且再看看。倒是那两人在你宫中已住有五日,你贵为公主,岂能与这些草莽同住,还是让他们搬去宫外的别馆吧。”
“嗯?”华纯然闻言微微一愣,然后轻轻叹一口气,很有些难过地道,“原来父王早就知道这两人在女儿宫中,是父王派人监视女儿吗?父王不信任女儿吗?”
幽王自知失言,忙安抚爱女,“纯然,父王绝无派人监视你,只是淑夫人担心你,所以才告之父王的。”
“原来……”华纯然话未说完便红了眼圈,一串泪珠落下,又似不想父亲看着,她忙别转过头去。
“纯然,乖女儿,别哭。”幽王一见爱女难过落泪,忙搂住女儿轻轻抚拍,“纯然,你别哭啊,父王怎会不相信你,父王最疼的就是你,父王是关心你啊。”
华纯然却转过身背向幽王,肩膀微抖,轻轻啜泣,丝帕拭着眼角,“父王,女儿没难过,您别……别担心。”
“纯然。”幽王一把将爱女扳过身来,却见她已是满脸泪痕,不由得懊悔不已,“纯然,别哭啊,你再哭,父王的心都要被你哭碎啦!”
“父王!”华纯然扑在幽王怀中,嘤嘤啼哭,一边还轻轻泣诉,“女儿自幼失母,唯有依靠着父王疼爱,可这十多年在宫中,虽说周围都是亲人,可一个个视女儿为眼中钉,都要除而后快才好。父王,女儿活得很辛苦,也不知道哪一天就要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父王,干脆您还是把女儿逐出王宫吧,女儿在民间或还能过几天安生日子。”
“别哭,别哭,我的乖女儿,快别哭了!”幽王一颗心给华纯然的眼泪淋得软软的,酸酸的,又是搂又是抱,又是抚又是拍,百般劝慰,只愿怀中的宝贝女儿别再流那碎人心的眼泪,“纯然,别哭啦,以后不管是谁,只要是说纯然的不是,孤一定二话不说就把她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