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刘威没有回办公室，而是钻进了停车场的车里。
他调出通讯录，找到一个备注为“张老板”的号码，犹豫片刻，还是拨了过去。
“喂，张老板。”
“刘经理啊，稀客。”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油腻的声音，背景里隐约有麻将牌的碰撞声，“是不是又要订镍钴锰酸锂？最近价格可是……”
“价格好说。”刘威打断他，语气低沉，“我问你个事，你是不是跟凡米科技也有合作？”
张老板沉默了几秒，语气变得警惕：“刘经理，打听这个干什么？凡米是凡米，你们特视拉是特视拉，各做各的生意……”
“别跟我打马虎眼！”刘威加重语气，“我知道你给他们供过三元材料，最近还有没有合作？”
张老板叹了口气：“实话说吧，早就不跟他们合作了！不是我不想做，是他们自己找到了替代品，听说在江西那边搞了个锂矿，还建了正极材料厂，从挖矿到提纯一条龙，价格比我低三成。”
刘威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颤：“你说什么？他们自己建了材料厂？”
“可不是嘛。”张老板的声音里带着感慨，“我也是前阵子才知道的，那厂子都投产半年了，据说一开始是给他们手机电池供货的，现在看来……是早就打算造车了啊。”
张老板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刘威呆坐在驾驶座上，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半年前就建了材料厂？
也就是说，凡米的凡米2还没有发布之前，就已经在布局新能源汽车了？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发冷。
他一直以为凡米是临时起意，没想到对方的棋盘早就铺得这么大。
从手机电池到汽车电池，从芯片到整车，这条产业链环环相扣，根本就是早有规划。
“我太低估他们了......”刘威喃喃自语，突然觉得朱丹阳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凡米甚至都不止是黑马，分明是一头潜伏已久的猛兽，现在终于要露出獠牙了。
“我知道了！”刘威深吸一口气，随后沉声说道：“你那的三元材料有多少，价格谈好了，我全都要！”
“还有两吨！”张老板的声音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