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鸣是有机会瞄准苏曼，一击致命的。
只是在瞄准苏曼的时候，内心有个念头突然跑出来，拦住了方之鸣。
他想起了苏曼和自己朝夕相处的点滴。
那时候在剧院，他先是被苏曼每个晚上单独留下来练习到深夜的毅力给吸引了注意力。
他端着水杯，去到台下，观赏苏曼排练。
不是欣赏。
而是一种戏谑的眼光。
他活在这个世间，唯一的目的，就只有复仇。
复仇的是他最大的任务。
所以，当他学着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跟周围的同事、邻居，打交道的时候，他都觉得，这些人是NPC，是低他一等的生物。
他看着苏曼在舞台上挥汗如雨地排练时，也是这种心思。
一种高阶层物种，看着低等生物的趣味感。
后来决定接近苏曼，是因为见到了萧北声出现在苏曼的身边，为苏曼吃醋。
那时候起，方之鸣和苏曼相处，就带着一种目的。
苏曼的意义升级了。
比周围的npc多了一层作用。
值得方之鸣花心思和时间，跟她说废话，做无聊的事，增进所谓的“友谊”。
明明方之鸣对苏曼，只是一种利用，他对她也丝毫没有感情。
可是在开枪的时刻，方之鸣犹豫了。
就是那0.1秒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