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能排除朱标患有糖尿病或者血糖高这样的疾病!”“而且史书记载,朱标在去世的前一年,去了西安,得了风寒!”“风寒加重了悲痈,数病交加,打倒了这个正值壮年的太子!”“现代医学证明,一个人的血糖高,尤其是男性,身体上就会经常长这些脓包!”在现代人看来,这不算什么大病。切开引流,然后吃药换药,过几天就愈合了。愈合之后里面有个硬结,再去手术把皮肤当中的硬结摘了就是。可这个时代,谁敢给太子动刀?而且没有抗生素,没有消炎药......脑中想着这些,李景隆瞬息之间手脚冰凉。站在原地,身子忍不住的开始隐隐抖动。与此同时,他脑中不住的开始回想朱标平日的饮食习惯。标哥喜欢吃甜的,吃炸的,吃奶制品......还有,标哥喜欢喝浓汤....宫里的饮食也是以肥为美,平日肥鸭咸肉,浓油吃酱....这种种的饮食习惯,再加上或许......李景隆脑中又猛的想起一些画面。是这具身体的本尊小时候,进宫见马皇后。马皇后也是胖胖的很是富态,喜欢吃甜的....“万一有糖尿病这样的遗传因素,再加上这样的饮食习惯....?”“不行不行!我得救他!”“我必须救他!”~~“你想什么呢?”朱标疑惑的看了李景隆一眼,“都说了没啥大事,等它自已破了就好了!我跟你说,你别跑到老爷子那邪乎去......大过年的别找不自在!”就这时,外边响起脚步。却是太监总管包敬进来,拎着个食盒,笑道,“太子爷,御膳房刚做好炸春卷,还有酥油.....”“放这儿!”朱标笑笑,“给二丫头加一套餐具!”“奴婢知道曹国公在这,擅自做主,已然多拿了一套!”包敬笑着上前,放好食物,拿出餐具。“你这老狗,又想骗二丫头的赏钱!”朱标大笑,拿起一个炸好的春卷,蘸了酥油,眼看就要送入口中,“二丫头,你还愣什么?”“不能吃!”李景隆突然大喊。顿时,朱标和包敬吓一跳。“太子爷,不能吃!”朱标疑惑的看看手中的春卷。包敬错愕片刻之后,咚的跪下。磕头颤声道,“太子爷,这是皇上那边御膳房做的,奴婢也是亲口尝过的,绝不会有半点差错....”“公公,我不是那个意思!”李景隆知道包敬误会了,但也来不及解释,而是看着朱标,正色道,“臣对您的病,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嗯?”朱标疑惑。“这个....”李景隆额上见汗,开口道,“这个脓包是不是破了之后,脓血又稠又腥,然后一次还流不干净,只要一挤还继续有?是不是挤出来的东西当中,还有白色的小颗粒....”“哎!”朱标奇道,“你咋知道?”“臣家中有个老仆就是这个病!”李景隆撒了个谎,继续道,“当时找了个郎中,郎中这种脓包其实凶险至极,一旦脓血流进血里,就会发烧发寒....最终变成.....”朱标一摆手,包敬磕头下去,“变成啥?”“不治之症!”李景隆把心一横,“要治这种脓包,首先要净口!精米精面,大油大盐,炸的甜的都不能吃不能喝.....”“发物也不能吃,鱼虾蟹鹅....要忌口!平日饮食,清淡茹素,粗粮最好!”“不然这脓包越鼓越大.......”“总之,这些东西,您日后一定不能再吃了!”朱标正色看着李景隆,放下手中春卷,“没这么邪乎吧!你说这些,以前也有御医说过,我第一回身上长这玩意就是他给看的!”“那位御医呢?”李景隆急追问道。“让父皇给杀了?”“啊?”李景隆愣住。“孤刚得这东西那年,母亲病重。老爷子让那御医给给母亲看病,结果母亲的病他没看好,父皇一怒之下...”朱标苦笑,“拖下去杀了,家眷发配岭南!”李景隆,“........”“当时若不是我力保,只怕那御医的儿子也要一块被锦衣卫拉走....”“我第一回长这玩意的时候,别的御医就知道让我吃药,是那御医用银刀割开,然后把里面的脓血放出来,又在伤口里堵了其他东西,不让伤口愈合.....我记得当时他儿子也在,他儿子在边上帮手.....”“他割了那一次之后,好多年没都长了...谁知今年又开始....”陡然,李景隆抓住了重点。忙问道,“那御医的儿子,是不是也是大夫?”“家传的嘛....”说着,朱标也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把他儿子叫回来,继续给我看看这脓包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李景隆咬牙道,“姓甚名谁?臣就去派人快马去岭南!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个人找出来!”朱标想想,“算了,年后再说吧!”说着,叹息一声,“好不容易过个消停年!我这没事儿...”“都鼓那么大的包了,您还没事呢?”不等李景隆说完,朱标打断他,“大夫嘛,总是喜欢危言耸听!我这又不是第一回长了,破了脓血出来就好了!”李景隆跺脚,“太子爷.....您是要急死臣吗?”朱标见李景隆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心中一暖,莞尔一笑,“行行,告诉你还不行吗?”说着,顿了顿,正色道,“千万别闹得满城风雨的...明白吗?更别张口闭口就是不治之症....不然的话,这宫里的太医恐怕这个年都过不去了!”~~去岭南!去岭南!出了皇城之后,李景隆满脑子都是去岭南这三个字。但是谁去呢?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画面一转,申国公府。砰!一个炮仗在天空炸裂,好似惊雷。“好!”周围一片欢呼,邓镇看着几个满脸都是崇拜的弟弟们,得意的又抓起一个二踢脚来。“瞅好了,这回我抓着放.....”忽然,有下人来报,“公爷,咱家舅爷来了!”“哪个舅爷?”邓镇抓着二踢脚斜眼道,“老李家的人不是都回凤阳老家了吗?哪来的舅爷?”“大哥,是我!”话音未落,李景隆风风火火从外边进来。“姐夫!”几个小舅子,顿时大呼小叫的上前。“你呀!”邓镇笑道,“来的正好,中午家里留饭吧,咱俩喝几盅!”“正事!”李景隆没理会几个小舅子,拉着邓镇就往屋里走。“咋了?”邓镇见他如此,也变脸道,“我又摊上事了?”“不是,是我刚见了太子爷....”李景隆郑重道,“这事别人去我不放心,只有您去!”“哪?”邓镇也正色道,“带兵吗?杀谁?”“去岭南惠州,找一个人!”“嘶.....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