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安蹲下,仔细观察头骨。

    头骨光秃秃的,半点皮肉都没有了,如果修复,要测量出头骨围度,还有眼眶骨和鼻梁骨的比例,再添加肌肉,血管,还有脂肪。

    她借了个尺子,小心翼翼测量,再把量好的数据,都记录在手机上。

    搬起骷髅头的时候,像搬花瓶,很轻,眼里,全是对死者的尊重。

    这么一个娇娇弱弱的小丫头,胆子也忒大了。

    两个警员对视一眼,眼里冒出几个字:不愧是市刑警队的。

    量完尺寸,她拿手机,把骨头各个部位拍了照,站起来,退到一边,怕耽搁法医验尸,顺着梯子往上爬。

    “安安,怎么样?”冰凝和她姐姐在洞口等着,伸手扶她。

    等唐安安上来,哑妹拉拉她袖子,比划两下,眼里现出急切。

    唐安安没看懂,问冰凝,“姐姐说什么?”

    “姐姐问,能不能查出死的是谁?”冰凝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期待,“早点破案,心里踏实。”

    唐安安摇头,“还不知道,试试吧。”

    “这地窖以前就是存粮食的,每家都有。”门口,周强抱着丫丫对警员说:

    “以前山里住户散,这旧屋子的主人早就死了,我早忘了是谁。”

    警员记笔录,“那闹诡的事,听说过吗?”

    周强摇头,“没听过,不过小时候听我妈说过,外来的女人不听话,会被锁进地下室,那时候,晚上经常听见女人哭。”

    “外来的女人?”警员想了一下,还是没懂,“什么意思?“

    周强摇头,“不知道,我也不敢出去。同志,弄不好真是怨鬼索命,你们得赶紧破案,要不然影响咱桃花村名声。我们一家,可就指望旅游旺季挣口粮呢。”

    一边说着,他往上抱了抱丫丫,露出食指上缠着的创可贴。

    这位置……好像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