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醉卷哭累了,再次醒来时,又是矮墩墩专属的别扭视线。
得,又变成了不倒翁。
果然,视线一扭,就看见身边的一张脸。
脸的主人正撑着下巴,视线投向尤醉卷附身的木偶——尤醉卷却并没有感受到注视,所以显而易见,宫点烛只是在发呆。他的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叩着桌面,看样子有些烦躁。
“诶,诶!”尤醉卷唤道。
宫点烛朦胧无神的眼眸霎时亮了,像昏暗的傍晚忽然点燃的烛火,可他又很快扭头装作没听见,只是耳朵侧着,刚好方便听尤醉卷说话。
“宫点烛。”尤醉卷又唤,
他这才从双臂间拔出脑袋,抱怨似的:“你怎么又来了。”
尤醉卷纳闷道:“我倒是还想问你,我怎么又来了?”
真的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吗?
宫点烛望向木偶人,尤醉卷也瞪着他。
蓦地,宫点烛举袖掩唇:“天意如此,怨不得我。”他的眼睛正弯起,像一道晴天。
由此,尤醉卷认定他在偷笑。
这个宫点烛一定知道一些事情,可是又不肯说。
可是尤醉卷又转念一想:若自己真是穿书,好像也只能怪自己写书太认真,这才把书养出灵性害了自己。
她眼神无意偏到宫点烛弯弯的眼角纹,思绪忽然偏转:原来他会是这样的性格吗?
她书里的宫点烛总是沉默地像雕像,倒不是因为只有尤醉卷能听见他说话的缘故,只是他不爱说。这一点很符合沉寂的灵魂形象。
尤醉卷不说话了。
但诡异的是,宫点烛竟然也没有逼近,而是一个劲偷乐,荡漾得要飞起。
尤醉卷睁着眼睛,慢吞吞想着:好像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