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弟弟呢？”陈建仁忽然想到什么，慌忙问。“你都挨了打，就这么跑回来，你弟弟怎么没带回来？”提到陈祥胜，陈其年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他能说自己一枪差点儿给陈祥胜的腿打断？那显然不能啊。“小胜他受伤了，被陈凡用枪误伤，已经送到了山下的卫生室。”“啊！”听到这话，容有花顿时吓得魂飞天外。“这还得了？”“要死的，你怎么现在才说？”“也不早点回来通知我们！”陈建仁也赶紧说道。“走走走，我们赶紧去看看。”“子弹打中了腿不是什么小事情啊。”“搞不好这条腿都会废掉，姜家沟的姜大毛子就是被火药枪打中腿，从此成了瘸子的！”说着，陈建仁跟容有花就赶紧出门。“等一下。”陈其年本来把这件事也推给了陈凡，实在是无奈的事情。自己被陈凡，李大震他们针对，弄得灰头土脸。要是人到了卫生室，自己失手的事情不是露馅了？说什么也要先给陈凡找找不自在才行。“等什么！”陈建仁没由来的火大。“都是你，非要去掺和。”“要是你妈知道这件事，不是气死了？”“赶紧走！”“这是我的事吗？明明就是陈凡不是个东西！”陈其年分辩道。“小胜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我确认了才回来的。”“咱们不先去找陈凡，让他赔了医药费？”“要不然咱们家哪里来的钱啊？”容有花一听，这话有道理啊，在卫生室治疗没钱怎么行？“对，那先去找陈凡，这狗娘养的，自己堂哥都不放过。”“对，奶奶，陈凡可嚣张了！”陈其年还在添油加醋。“他还说根本没把咱们家放在眼里。”容有花此刻已经气得不行。“这兔崽子，我今天非要他好看！”陈建仁在旁边听着陈其年的话，心里直犯嘀咕。瞧着陈其年那副模样，总感觉哪儿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正发着呆，容有花突然扯着嗓子怒喊：“你还愣着干啥？赶紧走啊，你儿子都被人打住院了，你还跟个木头似的杵在这儿，赶紧走！”那尖锐的声音在破旧的屋子里回荡，震得人耳朵生疼。陈建仁被这一吼，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无名火，不耐烦地说：“走走走！”说完，黑着脸大步走在前面。容有花愣了一下，看着陈建仁的背影，暗自琢磨：这是咋回事？谁惹他了？陈其年赶忙上前，扶住容有花，一脸关切地说：“奶奶，我们走吧，您小心点，陈凡这人太不像话。”那语气，好像他才是受委屈的一方。容有花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耐烦地回道：“他还能对我动手不成？看我一会儿不骂死他！”说着，便在陈其年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朝着陈凡家走去。寒冬腊月，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路上的积雪被他们踩得“咯吱咯吱”响。容有花一家三人，怒气冲冲地朝着陈凡家进发。没一会儿，他们就来到陈凡家门前。陈凡家的院墙高高耸立，像一道屏障，不敲门根本进不去。容有花上前，用力拍打着院门，嘴里不停地叫嚷：“陈凡，你给我出来！今天这事，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那声音又尖又厉，在寂静的村子里传得老远。姜秀正在屋里收拾东西，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叫骂声，心里一惊。赶忙放下手里的活儿，快步走到院门前。她打开门，还没来得及开口，容有花就像一头发怒的母狮，破口大骂。“姜秀，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撺掇着李大震把我孙儿踢出生产队，还把祥胜的腿给伤了，你们必须赔钱！”那唾沫星子横飞，脸上的皱纹因为愤怒拧成一团。姜秀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顿骂，弄得不知所措，张了张嘴，刚想解释。就被容有花的叫骂声给淹没了。“你们家陈凡，平时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这么坏！我孙儿招他惹他了，要这么对我们家！”容有花越骂越激动，声音都有些嘶哑了。这时，陈凡和塔莉亚在屋里听到外面的动静，赶忙走了出来。塔莉亚一听容有花的骂声，无明业火也上来了，她可不惯着这些人。还没等陈凡开口，她就抢先上前一步。“奶奶，你可别血口喷人！事情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分明是其年哥自己非要拿队长的枪打狼，才不小心伤了祥胜哥，现在倒好，跑来倒打一耙！”塔莉亚的眼睛瞪得圆圆的，里面闪烁着愤怒的光芒，那挺直的腰杆，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容有花一听，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没想到塔莉亚会这么强硬，还把事情的真相给说了出来。“你……你别胡说八道！其年怎么会干出这种事，肯定是陈凡的错！”容有花还在嘴硬，试图挽回局面。塔莉亚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奶奶，你还不承认！当时那么多人都看着呢！”“其年哥没本事还逞强，要不是陈凡和大家一起，这次说不定都出人命了！现在他被踢出生产队，那也是他自己作的！”塔莉亚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陈凡站在一旁，看着容有花一家，本来想发火的。但没想到塔莉亚先发难，而且气势是一点儿不输。果真是战斗民族，陈凡也就先看看这家子到底要干嘛！陈建仁站在一旁，听着双方的话，心里也开始犯起了迷糊。他看着陈其年，问道：“其年，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陈其年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结结巴巴地说：“爸，他们……他们是在诬陷我，我怎么会干那种事呢？”那眼神闪躲，不敢直视陈建仁的眼睛。容有花还不死心，指着陈凡的鼻子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别以为你这么说就能把责任推掉！祥胜的腿伤了，你必须得负责！”容有花的手不停地颤抖着，脸上的愤怒已经变成了一种近乎疯狂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