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叔和穆老爷的离开,人走了一大半,大家看完热闹该做什么的就去做什么了,该买衣裳的人也去铺子里了。
“五千斤……”唯有穆天悦站在原处,按住胸口,隐隐作痛。
钱芊芊适时走上前来安慰:“咳咳,放心,不过五千斤而已。”
穆天悦心里头在滴血:“这么算下来,钱家村那些粮食……我是不是血本无归了?”
最近年头不好,赋税重不说,收成也不好,而朝廷还在年年征收粮食,眼见百姓吃饱都成了问题。
穆天悦本以为能借此发笔大财,没成想却得用来消灾了。
钱芊芊再次安慰道:“不会,你就放心吧。”
她话音一转,突然好奇道:“不过那城南李家到底怎么回事?他们在做见不得人的人事,而且你知道,你爹也知道,但却一直没有揭穿他?甚至在包庇?”
她本以为城南李家的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但按照今日的情形来看,知道的人不少,不仅穆家知道,刚才在场的人多半也是知道的。
所以萧墨寒刚才不轻不重的罚了穆老爷,其中目的不在于罚,而在于杀鸡给猴看,在警告某些人。
钱芊芊继续猜测道:“然后为了开这个成衣铺,你大义灭亲,在萧墨寒面前把李家捅了出来,所以才有萧墨寒当街捉人一幕?”
“你猜得不错。”穆天悦也没想瞒她,如实说道。
他叹了声气,走了两步在台阶上坐下:“那李家不是经商的料,开了几年的成衣铺都没有挣到钱,于是走起了歪门邪道。”
穆天悦眼里露出鄙夷与厌恶:“他们利用成衣铺作掩护,将那些初入连州的无知少女骗去成成衣铺中,而后……进行买卖交易。”
钱芊芊猛的想到上次吃面时那老板提醒他的话,她要是不知情,岂不是也沦为了受害者?
她陡然来了气,语气不善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要瞒着?”
穆天悦无奈:“你以为是我们穆家要护着他李家?”
他摇摇头道:“不是我们在护,是他上头还有人,轻易动不得,我们穆家不过是不想沾染一身腥罢了。”
“士农工商,说到底,我们行商的,不过看上去光鲜亮丽罢了,真比起身份地位还不如一个种地的老百姓。”商人的地位向来是不高的,所以岂敢与官斗,他们只能做到明哲保身。
穆天悦解释道:“所以民不与官斗,我们穆家要自保,只能装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