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清脆刺耳,少年白嫩的脸颊上已浮现出了清晰的红指印。

    “善明公公!”

    纵然宋栖迟一向温和知礼,此刻也难忍心头火气,她怒气冲冲地盯着善明公公,咬着牙一字一顿道:“这是怎么回事?”

    上一次是宋夕韵,这一次是父皇身边的善明公公。

    她离开清宁宫不过一个上午,怎的就出了这样的事?

    善明公公闻声转过头,恭恭敬敬地朝她行了一礼:“回殿下,这寝奴昨夜未能好好伺候您,反而惹了您不快被赶出了寝殿,如此不尽心尽力,自然是要重罚的。陛下知道您向来心软,怕是下不去手,所以特意命了奴才来,好好教训这贱种一番,也好让他长长记性。”

    宋栖迟冷笑一声,“这消息传的倒快,不过是昨晚发生在我宫里的事,今儿一早父皇便知道了。”

    她的目光淡淡扫过那排站着的宫女,一眼便瞥见了正惶惶低着头的阿碧。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阿碧告的密。

    昨夜她命人把裴溪故从寝殿里拖出去,闹出的动静不小,阿碧就在后院里当值,定然是瞧见了。

    “殿下哪儿的话,陛下这是关心殿下,所以才命了奴才过来。”

    善明公公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恭谨道:“陛下吩咐,掌嘴五十,若有下次,便要双倍惩罚。”

    说完这话,他便恭恭敬敬地垂着手立在一旁,等着宋栖迟发话。

    善明公公在宋鸣身边当差多年,自然明白宋鸣安排他这番差事的用意。

    陛下是要借此事来试探长公主对这寝奴的态度呢。

    公主若当真极喜欢这寝奴,自然会极力阻拦他。

    可若她并不十分在意,自会由着他下手,他便可回去禀了陛下,待过几日随意寻个罪名将这寝奴处置了就是。

    碍着是父皇的命令,宋栖迟也不好朝善明公公发火,只得强忍着怒气道:“公公且回吧,我宫里的事,我自己会处置。”

    她担忧地望着跪在石阶下的少年,那一掌掌打在他脸上,生生将原本白皙的肌肤打出了一片刺眼的红。

    裴溪故闭着眼,紧紧抿着双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