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还未落雪,也不知何时能见初雪。
今日,他回来了。
二爷一路不停地回了园子,小丫鬟过来接他的披风,低头道,“二爷,先生在书房等。”
“好。”他望了眼翠竹后的小院儿,抬步离开。
书房里,门窗大开,冷风穿堂。桌上燃着一缕香,先生手搭在香炉上,见二爷来,免了他的礼,唤他坐下。
“回来了?”
“嗯,今日下台早。”
先生平日里较肃然,师兄弟和少爷都最敬他。也知他最心软,一心一意,都为了他们好。
二爷坐在那儿,身子单薄,冷风直灌着,冻的很。
“九郎回来了。”
“嗯。”他知道的。
先生默了许久,看着香炉一缕缕飘上来的烟,该说的话早都说完了,不管说什么,都只为了孩子们少吃些苦。
可他们听话,比不听话还苦。
“身子如何,冬日里寒气重,在意着点儿。”
“是,劳先生忧。”
香炉将燃尽,先生起身,二爷也跟着起身。
“冷吗?”
二爷低着头,没答。
“叫你来没别的,只为了让你清醒些。”
先生轻叹着气说,“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三石,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