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轻头皮发麻,他怎么越说越像老情人重逢,好像他们真的有过一段似的,他听着都快脚趾抠地了。
而且贺砚寒越平淡,他就感觉越危险,就像静海上等待暴风雨似的。
他正想说话,突然斜地里伸出两只手,捂着他的嘴拉进了旁边的门。
言轻被拉进了另一条走廊,巨大的“耳鼻喉科”挂在玻璃上,身后连接两条走廊的门被紧紧锁死。
“唔……你怎么在这儿?”言轻捂住的嘴被放开,惊讶地发现居然是本该在病房里躺着的季远。
“嘘。”季远对他比了个手势,压低声音:“先跟我下楼。”
季远戴着的固定器被他拆了扔在一旁,言轻看了好几眼,想说你要不要还是带上?不过季远让他别说话,他只能闭着嘴,安静下来后,他只能听见自己清浅的呼吸。
季远松开捂住他的嘴后,手自然下滑抓住了言轻的手,拉着他往前一路小跑。
言轻没挣脱,他以为季远着急带他逃走,到嘴边的“我自己能跟上”吞了回去。
转过一个拐角的时候,季远侧头看了一眼身后,似乎觉得比较安全了,才开口:“刚刚你在跟谁说话?”
言轻愣了愣,他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季远倒是没追问,他稍微一想就能排除很多情况,唯一的答案他轻而易举就能知道:“那个死透了的贺砚寒?”
他说的丝毫不客气,甚至语气带着讥讽。显然是根本没把死者放在眼里。
言轻只好转移话题:“你在怎么跑出来了。”
季远依旧抓着他没松手:“因为你让我小心,所以我就逃了出来。”
这句话的简直前言不搭后语,但言轻忽略了莫名其妙的前一句,从后一句听出来:“校花来了……?”
季远镜片后的眼睛始终冷淡:“对。”
他拉着言轻跑了好几条走廊,几乎在绕圈子,几乎每次快走出这条走廊时,又折返回去绕另一条路。
折腾下来言轻很快没力气了,挣脱他的手扶着膝盖喘气:“不是……下楼……吗?”
季远也停下来,转头看向他,表情似乎有些愣怔。